芳芳搞机 发表于 2023-4-7 03:40:11

不薄迟笙不薄你——如果你说的都是谎言,能不能骗我一辈子 ...

“迟笙,来天上人间。”
电话那头传来了哄闹声,男人亲密地喊着电话主人,也就是我老公秦丹峰的名字。
“好。”
我低垂下头,挂了电话,就开车出门。
我知道我要做什么,每当业务谈不下来的时候,丹峰就会让我陪顾客,对外他从来不说我是他的妻子。
只说我是他的秘书。
整个D市,没人知道他秦氏集团的太子爷是个隐婚者。
当我来到了门口,呼吸就不由得一紧。
想到一会儿要陪酒,就忍不住一阵恶心,脸色微微发白。
跟随侍应生进去后,我熟门熟路地来到了203这个包间。
拿起侍应生托盘上的一杯酒,就开门走了进去。
以为闯入眼帘的是比较奢靡的一幕,却发现这包厢里黑沉而安静。
没人吗?
那些大老板和陪酒妹子,疯狂灌酒说笑的一幕过电般在我的脑海里一蹿而过,我一度怀疑走错了地方。
正要拿出手机给秦丹峰打个电话。
一只大手猛地从我身后抱住了我,顺势捂住了我的嘴,那不安分的手掌顺着衣服的下摆探了进去。
“呜……”
我惊恐极了,这是什么人?
我几次陪酒,都应付得宜从来没让人占过便宜,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我颜色尽失。
我身上的衣服扣子被他一扯,全部崩坏。
白色的衬裙扑簌一声掉在了地上。
我瞪大了双眼看着那将我掰过身去的男人,啪嗒一声,灯光晕迷而昏黄,却还是将那张我怎么都忘不掉的脸打亮。
五年了,这张帅气逼人的脸庞多了几分成熟的味道,显得冷酷而锐利。
他眯起眼来,嘲讽而不懈的道:“这就是秦丹峰送来讨好我的女人?”
“薄颍川……”我喃喃地喊出了他的名字,然后愣在当场,僵硬地像是一个初入酒吧的大学生。
而他幽幽开口。
“新来的?怎么看过去木讷不懂事?”
手心刺痛,眼泪啪嗒一声就落了下来,我怎么可以再见到他,见到他我怎么自处?
我忙拿起手机,我要求秦丹峰。
我必须求他,我能不能离开,为什么是他,是薄颍川!
再见面,他的眼里没有疼惜和不舍,只有浓浓的厌恶和憎恨。
说出来每一个字都如刀一般,恨不得将我的心脏一片一片地割开。
“迟笙,认得我了?我还以为你忘了你曾经那么嫌弃厌恶的贫穷男友,竟然还记得?不知道是我的幸运还是我的耻辱。你心心念念要嫁入豪门,现在呢?”
爆发出来的羞耻感让我浑身激颤,我的内心就和现在的自己没什么不同,被剥了衣服,只有两片薄薄的衣物遮羞。
我没有想过会再见到他,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
薄颍川,我怎么可能会忘了他,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了他。
我记得大四那晚我不顾他在雪夜里站了八个小时,狠心将他抛弃。
我还记得当时我对他说得话。
“薄颍川,我没有勇气与你从贫贱共同走到我的青春消散,到我人老珠黄,就算你终有飞黄腾达那一日,我能获得什么?这还是好的设想,你的家境你我都清楚,你说过你爱我,你怎么舍得让我过这样苦的日子,我怎么敢赌?”
他说:“迟笙,你别后悔。”
他血红的双眼和被羞辱过后惊痛的目光成为了我这五年来抹不掉的痛。
我还记得他决然离去的背影,和那个格外寒冷的雪夜……
后来听舍友们说,他辍学了,毕业后再没有他的任何消息,他彻彻底底地从这个世上消失了。
“听江丽说,你成了豪门少奶奶,终于如愿以偿了?只是不知道你出来卖了几次?”
喉头一阵腥甜,我愤怒的扯开了他在我身上胡作非为的手。
江丽是我大学的舍友,我结婚的消息只有宿舍几个舍友知道,他们答应给我保密的。
“薄颍川,我过什么样的生活与你无关,这是我的选择,是好是坏我自己负责!”
他好整以暇地收手,好似刚刚的模样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这才看清楚他穿着笔挺的西装,整个人容光焕发,和当年那穷困的样子,已经是判若两人。
原来,他就是秦丹峰要我讨好的人。
我苦涩一笑,笑地眼泪模糊了双眼。
“既然如此,那你走吧。秦氏也不会是念生企业的客户,这个消息我想你一定很满意。”
他坐在了沙发上,右手扯了下宝蓝色的领带,整个人仿佛一个王者,一点都不在意蝼蚁的生死。
我呼吸一紧,没完成任务,回到秦家会是怎样的光景,我不敢想。
“你,到底要怎样?”
他拿起一杯酒,对我道:“想要拿到合作,就看你怎么做?”
他面无表情,盯着我的时候,让人如坠冰窖。
我以为,就算再次见面,他会不理我,甚至会忘了我。
可是,他却要这么折磨我。
薄颍川,如果这样能让你开心点,那么不妨就让你尽兴。
我走到了他的面前,端起酒杯,伸展纤细而白皙的腿,就这样跨坐在了他的身上。
他陡然眯起了眼,性感的喉咙上下耸动了下。
我昂起头来,将那杯烈酒一饮而尽,我清楚晕迷的灯光和酒能让人沉醉,香气和绵软的身子能让人放松。
我抱住了他的脖子,低下头来,亲住了他的唇,将那被焐热的酒渡入他的口中。
烈焰一般,这是在学校里头的我从来没有的姿态。
我动情地缠住他,双手推开他的西装,细软的发丝丝丝缕缕缠在了他的耳边,厮磨着他。
我以为我可以轻易地勾他,就像是当初在校园一样。
然而此刻,他却伸手将我推开。
“穿上你的衣服,滚。”
这,就是他回来后,给我的报复……
冰冷的话语如同当头冷水泼了下来,我低下头,才惊觉这房间空调没开,而我一直这样在他面前仿佛一个廉价的妓,这一刻无边的冷朝我卷来。
我无声地从他的身上下来,走到了那不经意被泼上了酒水的白裙,穿了上去。
我拉着门把,顿了下。
“薄颍川,如无必要,这一辈子,不要再见了。”
一阵天旋地转,我被压着了沙发上,他疯了似的,大手肆无忌惮,一把将我冰冷的裙子撕裂。
“好,既然你是出来卖的,为什么不能卖给我!”他冷冷的低吼几乎逼得我崩溃。
我连连躲闪,抬手狠狠拍打他。
啪地一声,那滚烫的暧昧终于被这一巴掌打地支离破碎。
我怔怔地盯着他红肿的俊脸,泪流满面地道:“薄颍川,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你放过我,求你。”
我绝望极了,薄颍川,你恨我,可我已经还不了你了。
他深深地凝视着我,那漆黑的眼睛变得森冷,薄唇浮动出了一抹极为不屑的冷笑。
“滚出去,我还看不上你这种货色。”
我呜咽着抱着衣服跑了出去,心里却在滴血。
薄颍川,自此之后两两相忘吧。
我狼狈地回家,浑身无力地刚要开门,却听到了里头暧昧至极的声音。
我浑身一僵。
我记得,大三那年我到了秦氏集团实习,就听说向来温文儒雅的总裁秦丹峰是全公司的男神。
大家都在猜测他喜欢什么样的人的时候,我却在大晚上回来拿文件,一不小心撞见了……
我以为我会被辞退。
他却说,既然被你撞见了,你嫁给我,帮我打掩护怎么样?
无名无实的婚姻维持了五年,我尽心尽力打掩护,忍受我婆婆冷嘲热讽,忍受她上等人恨不得捂鼻厌恶我的模样。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不是说过我们秦家的规矩是晚上六点必须到家吗?出去,到门外站着。”
在看到婆婆的那一刹那,我就敲了下门,用我们彼此熟悉的暗号,尽力拖延时间,希望一会儿我婆婆见到的不是两个衣衫不整的人。
然而,我婆婆并没有给我好脸色,而是拽着我的手,将我拖了出去。
然后砰地一声,铁门关上。
我站在了门外,听着我婆婆尖锐的话语。
“给我好好站着,也别想找丹峰给你说好话。要是明天一早你不在这,就给我从秦家滚出去。”
好冷。
冬天的风犹如冷刀,毫不留情地恨不得刺入骨髓。
我拍打着门,但没人理我。
就算是下人王嫂也只是为难地看了我一眼,劝道:“少奶奶,你就别喊了。夫人是从来不会心软的。”
我趴在了门上,眼眶生疼。
我以为在这冷风中熬一夜,便是极限,却没想到老天爷也不帮我。
淅沥沥的雨声响起,滴滴答答地湿了我的衣服,我颤抖地躲在了铁门那牌匾下。
这牌匾不大,风一大,雨水几乎将我淋透。
我颤抖地拿出手机,给秦丹峰打了一个电话。
“丹峰,我没有钱,车子也在里头,你……能不能帮帮我。”
我白着唇,说话的时候声音都跟着发颤。
我看到了房间的窗帘动了下,扯开了一道微黄的灯光来。
我正欣喜,电话那头却传来了秦丹峰淡淡的话语。
“对不起,我离开的话,我妈很快就会冲到房间里来,你知道的,她喜欢在我们都不在的时候搜房。”
到时候准能撞破他畸恋的儿子。
我一噎,听着那头已经挂掉的嘟嘟声。
闪电猛地将大地照亮,打下来的时候我仿佛能看到这世界背后的空洞和荒凉。
紧接着雷声响起,我下意识地松开紧紧拍着铁门的手。
我想给爸打个电话,我想问他妈怎么样了。
这几天有没有睁开眼。
眼睛有没有动,爸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有没有好好听话,不去赌了……
我蹲了下来,却在这样的雷雨天气,一个电话,我都无法打出去。
我不知道,在离我不远处的地方有一辆车。
车上没有开灯,只一点红星忽明忽灭,烟雾微呛。
车上的男人掐灭了烟,猛地加速开过。
轰隆的声音横穿而过,我缩着身体,却没想到这辆车轧过路面,水坑激起了高高的潮,一下将我淋了个透顶。
我愣在那,回过头去看那辆车,想要破口大骂。
可当我看到了车上的男人时,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薄颍川,你还可以再记仇点吗?
车子远远离去,终于消失在雨幕之中。
我终于绷不住哭了出来。
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我这样狼狈地被他看到。
他一定在耻笑我,抛弃他却过上了这种生活。
他一定很痛快,报复的快感他是不是体会到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五年来头一次这样哭地汹涌,好不容易等到天亮,浑身冰凉,头疼欲裂。
秦家大门开了。
我晃悠悠地站起来,看着消了气却满眼蔑视的婆婆。
“丹峰说你们今天还有应酬,我也要出门,你自己收拾一下,跟丹峰出去。”
我低着头,强撑着应了一声是。
等到我婆婆上了车,我才僵硬着身体,颤抖着走进了别墅,然后打开客房。
热水哗哗地当头淋下。
我头重脚轻地洗了一个热水澡,将自己打扮好了,换上礼服,就面无表情地来到了客厅。
秦丹峰来到我的面前,皱着眉头看我。
“脸色这么难看?”
我无力一笑,道:“咱们可以走了吗?”
秦丹峰欲言又止地看向我。
“我支付给你不小的医药费,你妈现在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你答应过我会尽心尽力帮我,否则你知道的,想要做我秦丹峰妻子的女人不在少数。”
我微微一僵,低下了头。
“是,我会好好地做好公关,多给秦氏拉合作。”
这次的聚会是在一个私人会所。
我忍着恶心陪着秦丹峰来到了会所里头,端着专业的笑,拿着酒杯和这些大老板敬酒。
“这就是秦总的秘书啊,看来是美丽的武器啊。”
“很荣幸能一睹严总风采。”
我伸出手去,有礼地握手。
然而,那个老男人却迟迟不肯放手,目露淫光地摸着我的手,我试图抽回手,他却看向秦丹峰。
“听说你们公司想要拉一笔大投资,我对你们公司的那个项目很感兴趣,能不能让迟秘书跟我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说说?”
我扬起了一抹笑,却忍不住回头看秦丹峰。
严总,是出了名的好玩。
在他手里的女人都生不如死。
而且,这人还变态喜欢拍照。
我心里打颤,秦丹峰却有些犹豫地看向我。
他曾经答应过我,如果真的为难,只为难我一次,一次后,就放过我,给与我我所需要的,比如离婚,比如一笔钱。
他在估量,估量值不值得。
严总老神在在地看着我,仿佛我已经是他囊中之物。
“丹峰,秦总,我……”
“好,迟笙,你就和严总去,我不会亏待你的。”
话落,秦丹峰就笑看严总。
我浑身止不住地打起了冷颤,心一寸一寸地沉下去。
秦丹峰就这样将我卖了……
五年了,我以为我只要学会周转,便能片叶不沾身,我战战兢兢只求能在最后保住一点尊严,然而秦氏集团的危机让他毫不犹豫。
眼眶一阵灼痛,我试图甩开严总的手。
秦丹峰却在我的耳边轻声道:“你不想想你家,大学时候你爸赌博,多少人逼债上门,你妈上吊没死成,成了植物人。你早就无路可走了,如果不是我护着你五年,给你钱照顾你妈,护着你爸,你们家早就家破人亡了。迟笙,你别挣扎了。命,该如此。”
命……该如此。
眼泪啪嗒一声落了下来,我的心闷疼。
我像是一个破布娃娃一样,被严总拽着。
这个走廊好像是通向地狱的回廊,黑暗幽深,而我正朝着18层而去。
不,不该是这样!
我剧烈挣扎,惹来严总的不满。
他扬起手来,一巴掌就要朝我打下。
我闭上了眼,却被人一把扯入怀里,硬生生地撞疼了鼻子。
“严总,这是我看上的。今天一天得陪我。”
熟悉的声音传来,如梦似幻。
是薄颍川。
秦丹峰满意地朝我看了一眼,而这一眼也入了博颍川的视线。
我窘迫难安,恨不得推开他。
可我没有退路。
薄颍川一路上粗暴地拽着我,将我拖入房间后,一把将我推到了浴缸里。
冰冷的水当头淋下。
他冷酷地道:“迟笙,你到底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
明明在他的身边,我活得像是一个公主。
可偏偏自甘堕落。
我颤抖着双唇,无话可说。
“你离开秦丹峰,离开他,别这么贱!”他愤怒咆哮。
我抬起头来,红肿着眼眶盯着他。
他微微顿住。
“我需要钱,我需要很多钱。离开他,我怎么办。薄颍川,你不要自以为是,我就是为了钱离开你的,我就是这么贱!”
我这样的女人,配不上你。
他狠狠地将淋浴花洒丢在了我身边,气急败坏地道:“你要多少钱,要多少?”
“我要很多钱,你能给我多少?给我钱,你给我钱好不好?”
薄颍川,我是那种在宝马车里哭,在自行车里也不会笑的女孩。
我的一生在我妈上吊的那一刻就彻底改了轨道。
他怔愣,我在他眼前已经全然陌生了。
我无声苦笑。
我口口声声要钱,他一定越来越恨我。
他平了呼吸,缓缓道:“迟笙,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我嗫嚅着没有开口,而是跨步朝浴缸外走去。
然而眼前一黑,我就一无所知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雷雨声轰鸣。
天还未亮。
“薄总,她病得很严重,前天晚上应该是淋了一个晚上的雨,一夜未睡,昨天又淋了冷水,估计还要再睡个大半天。好在我给她打了一针了,烧是退了。但是她身体虚弱,这个时候不适合搬动。”
搬动……
薄颍川估计是一刻都不能容忍我呆在这。
是啊,如果我是他,估计会直接丢出去吧。
“你下去吧。”
“是。”
我困极了,突然一条热毛巾擦着我的脸,动作轻缓,这久违的温柔……
我鼻子一酸,忍着眼泪。
“薄颍川,我喜欢你,你能和我交往吗?”
我记得这是我第一次鼓起勇气,在图书馆外拦住了他。
那时候,我大一,他大二。
他性格内向,学习成绩很好,长得也帅。
好多人喜欢他,我下定决心一定要追到他,让他成为我的男朋友。
知道他每次都待在二楼的图书馆倒三桌那,我每次都提早去,给他占好了位置,然后就坐在他的边上。
一开始,他并不认识我。
我从没有告诉过他,我是入学的时候见到他,对他一见钟情的。
后来我才知道,他有些许的脸盲症。
我费尽心思,每天都带着一把伞去图书馆,不管晴雨。
他记住了我,却不是因为我的脸,而是因为我的伞。
一把七彩的大伞。
当时女生都是带折叠小伞,只有我大大咧咧地拿着那把不趁手的大伞招摇过市。
他后知后觉,知道我每天都提早来给他占位。
但是他天性腼腆,清秀俊雅的模样总是能撩地我难以入眠。
到了学期末,图书馆人满为患。
有时候只是来迟了几秒钟,就没有位置了。
“迟笙,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室友江丽问我。
我笑了笑,道:“我要去占位啊,期末了。”
天还没亮,我冒着寒冷来到了图书馆外。
我庆幸来的人很少,我排在了前三。
等门开了,一群人蜂拥而入。
我占到了位置,激动地把书放在了他的位置上,然后自己安安分分地坐下。
我拿着书,却一个字都看不下来。
我幻想着他什么时候来,来的时候看到我会不会笑。
可到了下午,他都没有来。
下雨了,这次我来得匆忙,却忘了带伞。
我饿极了,却舍不得走。
万一他来了呢,我走了这位置就被人占了。
室友江丽给我打电话,问我要不要去吃饭,我拒绝了。
我焦急地等啊等,忽然桌子上出现了一双精致白皙的手指。
手指长而干净,指甲圆满泛着柔和的白色。
“没带伞吗?”他问道。
我抬起头来,激动地道:“你来了。”
他眉眼柔和,却像是被阳光眷恋,看着我的时候,我仿佛是这世上最为幸福的女孩。
“我……送你回去吧,我这几天不来这。”
被揭开心事,我脸颊泛红。
他知道我来这是为了他……
他打定了主意不来,为什么又突然来了?
我嗯了一声,跟着他走了出去。
他的伞是黑色的,最为简单的那种款式。
我静静地跟在他的身边,心里那种幸福的感觉几乎要满出来。
有些小心翼翼,又忍不住雀跃。
“我室友说见你早上来到图书馆,没有带伞。”他忽然低头看向我。
我的心怦然一跳。
难道,谁都知道我喜欢他吗?
我,这么明显吗?
“你,不来图书馆吗?什么时候来?”
他顿了顿,道:“明天后天不会来,我家里有事。”
“那我大后天来。”我急切地回了他。
他愣愣地看着我。
看他那傻乎乎的样子,我就忍不住内心的骚动。
“薄颍川,我喜欢你,你能和我交往吗?我叫迟笙,是大一国际金融的学妹。”
他几乎落荒而逃。
却在跑了几步后,意识到下雨了,就低着头回来,给我撑着伞。
一直到宿舍门口,他都一言不发。
两天,他离校两天。
我听江丽说,他家很穷。
家里还有一个哥哥,没钱没房,家里只是卖茶的,让我别投入太多。
我管不了那么多。
那时候我天真地以为以后一起奋斗,一起努力,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就没有那么多问题了。
他终于回来了。
这次他安静地坐在了我的边上,翻着书,那认真的模样总是能把我看痴。
他没有答应我。
却习惯了我。
直到大三那年,我病了。
没去图书馆,整整一个礼拜,我都在宿舍呆着。
恰逢那时候学校搞活动,男生可以进女生宿舍,虽然只是负责搬运东西。
他来了。
就是这般,用温热的毛巾给我擦脸。
然后他道:“迟笙,大一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我不住,“算数,算数。你打算做我的男朋友了吗?”
他吻住了我的额头,这一吻,奠定了我那愉快的一年。
记忆拉回,我努力让自己继续装睡,薄颍川,你知道我有多眷恋这一刻吗?
我舍不得时光流去,舍不得你……
被子忽然掀开,他上来,就躺在了我的背后。
我呼吸一紧,生怕他看出来我在装睡。
好半晌,我以为他睡着了。
却没想到他将我捞在了怀里。
额头靠在了他滚烫的胸膛前,他比大学时候健壮多了,那时候的他比现在单薄瘦弱。
我不敢动弹,好一会儿,才听到了他绵长的呼吸声。
我安心地睡了。
电话铃声将我吵醒,我一听这声音是秦丹峰的专属铃声,就知道他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此时,薄颍川也醒了。
他先我一步拿起手机,按了接听键。
“迟笙,你拿到合作了吗?我昨晚可是好不容易才让严总不计较,你可不能让我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脸色发白,见薄颍川面无表情地将手机递给我。
他从床上起来,然后穿上了西装,什么话都没有给我留就要开门走。
我挂了电话,下意识地道:“你,等等。”
他猛地回头,一双眼睛冷冰冰地盯着我。
“想要从我这拿到合作?告诉秦丹峰,我这他拿不到,别人那他也休想拿到。”
我惊慌道:“你要联合别人不给秦氏投资?”
他没有看我,只是脚步微顿。
“一个会卖女人的男人,一个会卖姿色的女人,这样的公司,我凭什么给投资?”
我脸色刷白,心口揪疼。
“薄颍川!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怎么样才肯给他拉投资?”
我没有意识到这句话可能让人产生误解,薄颍川回过头来,目光飘忽而冰冷。
“你,爱他吗?爱到可以为了他去陪别的男人?”
我噎住。
“如果你是因为爱他,那当初……我可以原谅你。”
我浑身狠狠一颤,他明明那么恨,那么地厌恶……
我看不清他的眼,只觉得那像是敖红了的双眼,又像是隐忍着泪水的赤红。
我鼻端一酸。
“告诉我啊,你爱他吗?爱……过我吗?别是因为我是个穷小子,觉得很好耍弄,所以当初来勾引我,并不想负任何责任?”
这话,钻了心地疼。
“我……”
不等我回答,他已经关上了门,出了这个房间。
我心里生出了潮涌般的不舍,拔腿就要追出去。
薄颍川,我告诉你,我都告诉你。
告诉你我爸妈的情况,告诉你当初的离开我是多么地身不由己,你能不能别恨我?
电话响起,我顿住,一看是江丽打来的。
“喂,迟笙我要结婚了。这个月月末办婚礼,你要来吗?”
江丽终于要结婚了吗?
一直听她说喜欢一个男生,说毕业这段时间都在他的身边尽力扶持,没想到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一定要来的啊,你结婚啊。”
充满歉意的声音忽然从江丽那头传来。
“迟笙,我丈夫你也认识的,他是颍川。”
剧烈的咳嗽冷不丁地从我的肺腔里发出,我努力地想压抑,却越发撕心裂肺了起来。
眼泪被逼了出来,我捂着嘴,想要说恭喜,却被剧烈的咳嗽哽地一个字都说不出。
我匆匆挂了电话,瘫软在地。
原来,江丽从大学就喜欢的人,也是他。
原来,我不在的这几年,江丽一直默默守在他身边。
原来,他要结婚了……
我狠狠地闭上了眼睛。
好不容易才打开的一道光明窗户原来也不过是镜花水月。
从五年前我离开他的那一刹那,我们就走向了不同的轨道,不同的人生。
我父亲赌博也好,我妈妈上吊瘫痪也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马上就过上幸福的人生,我何苦还要打扰他。
只是,想通了想明白了,却痛彻心扉。
我忍不住摸了摸手机吊坠,我们买了一对的,他的是女孩,我的是男孩,红彤彤的小陶瓷情侣。
五年,我的手机从没有掉到地上,这陶瓷男孩依旧。
不知道他的还在吗?
估计早就丢了……
我扯着那陶瓷,丢在了垃圾桶里,才知道“割舍”这两个字得多难多疼。
我走了出去,却被等在了外头的秦丹峰抓住。
“怎么样?合作拿到了吗?”
我摇摇头。
秦丹峰双拳握成了拳,“没想到,你已经这么不中用了?看来,咱们之间的合作也到此为止吧,有姿色的女人多的是,应该还有人愿意得到秦家少奶奶的头衔,也有人愿意为秦氏付出。迟笙,今天你就留收拾东西离开吧。”
话落,秦丹峰离去。
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去秦家,门口却被几个行李箱和散乱的东西挡住。
我一看,都是我的东西。
“快走快走,别想从我们这拿走任何东西,五年了一个蛋都不生的女人,被休出门,还想进门不成?”
我早应该想到,所以低着头默默收拾东西。
只是保姆看着不忍心,帮我收拾的时候劝了我几句。
“少奶奶,没有孩子也好,免得牵挂伤心。”
我无声苦笑,就拖着行李离开了。
只是,多么狼狈,多么近乡情却。
我不敢回家,被我爸看到了,他会跑去秦家大闹。
而全镇的人估计都知道我妈的医药费没有着落了,他们只会离我家远远的。
谁还会抽空来看看我妈,我妈太需要人陪需要亲朋好友来说说话。
我找了一个廉价合租的房子,连连几天碰壁找不到工作,我不敢给家里打电话,只有不停地逼自己继续找。
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迟笙你在哪儿?医院说要停了你妈的药,还说要赶我们出去。你没有交钱吗?快交钱啊,你妈可经不起折腾。”
我爸的催促让我有片刻的慌乱。
“爸你别紧张,我这就打钱。”
秦家果然全面撤了钱,而我身上只有5000。
我全部打了过去,却知道只能维持短短一周。
我爸再次打电话来。
“怎么才 5000,这怎么够?”
“爸你别着急,丹峰这几天出差,等他回来了我让他继续打。”
我爸这才挂了电话。
可我知道,下一笔就是手术了,一个手术40万,我根本凑不出来。
就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秦丹峰给我打来了电话。
“喂。”他还打来做什么?
“迟笙,我以为你可取代,在有些人眼里,却并非如此。”
什么意思?
秦丹峰继续道:“你回来吧,你和薄颍川大学是男女朋友?”
我一惊,他怎么知道的?
“如果你接下来一切听我的,那么我会给你100万,除却你妈的手术费,你还有富余。”
我警惕地问道:“你,要我做什么?”
秦丹峰没有给我回答,只是那天晚上他约了我去华庭大酒店见面。
在一个豪华房间里,他拿出了离婚协议,还有一张100万的支票。
“只要今晚你完成了任务,这些东西你都可以拿到。”
我是很动心,可我到底还是没有昏了头。
“如果你不告诉我具体情况的话,我不会答应的。”
秦丹峰眯起了笑,“你没有几天了,你妈本来有希望是可以醒来的,如果你放弃,她这辈子只能这样躺在床上当活死人,连呼吸都奢侈和困难。当初你怎么答应我的,现在就怎么答应。迟笙,你得认命!”
我狠狠地咬了咬牙。
最后从唇齿间蹦出了两个字。“好吧。”
我早该认了,早就认了不是吗?
晚上10点的时候,我被秦丹峰推的到了对面的房间里。
“记住,不论发生什么,他没醒你就不能离开。”
我莫名地心慌。
我想求他,就算我们只是交易的关系,我们也做了五年的夫妻,能不能对我再宽容点。
我结束了自己天真的想法,推门,走了进去。
里头的人会是谁?
我苦涩一笑,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却还是卖了自己。
原还在为这些年能在这些老总手里保住清白而沾沾自喜,现在却被冷冷打脸。
进去后,我开了灯。
一张大床上躺着一个男人。
男人背对着我趴着,这一定是被秦丹峰给灌醉的。
“嗯……”
男人的哼声传来,我吓得止不住一抖。
“水……”
他翻了过来,等我看到那张脸,心头一颤。
薄颍川……
“阿丽,给我水……”
我被他口中的阿丽刺地生疼,却见他捂着头,被酒精折磨地龇牙咧嘴。
我倒了一杯水送到了他身边,将他扶了起来。
“水来了。”
他脸颊潮红,我一靠近他,他身上滚烫的热就传了过来。
不会是发烧了吧?
探了一下他额头上的温度,他却忽然抓住了我的手,将我压住。
唇猛地捕获了我的,他的双手也不肯落后……
我憋红了一张脸,屈起右腿,想要将他踹开。
他的腰一拧,卡得我无处发力。
剧烈的疼袭来,我白了脸,眼泪喷了出来。
“薄颍川!”
他知道是谁吗?
他知道此时被他狠狠欺负的人是谁吗?
他是不是心里在想江丽……
他闷不吭声,闭着眼睛神情狰狞。
我紧闭着嘴,竟然不知道,那就别让他知道好了。
对他来说,最好的选择不是江丽吗?
那个对他掏心掏肺,五年来不离不弃的女人,而不是我这样的,为了钱抛弃他,又为了钱接近他的贱人。
只是,我宁愿卖给别人,也不愿意是他,这只会让我越发看不起自己,越发不能原谅自己。
我捂着嘴任由眼泪横流。
薄颍川,对不起。
我爱你。
等到这一切都平静下来,天亮了。
我像是被车裂过似的,想睡,却不敢睡,我没有脸面呆在这。
只是我刚穿好,身后就传来了声响。
我僵着脖子,一点一点扭头。
期待他只是翻了个身,期待他只是踢了一下被子。
然而,当我看到他直挺挺地坐着,冷冰冰的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的时候,我吓得裤腿都没伸好,整个人一歪。
他漆黑的眸子仿佛要凝在了我身上,我顺着他的目光看来,一见身上或青或紫的痕迹,见证了昨晚的疯狂。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我紧闭着唇,低着头一声不响地开始穿衣服。
还能为什么?
卖了。
他见我闷不吭声,神情愈发冰冷,一把将我拽了过来,右手像是一把铁钳子一样,扣地我生疼。
“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
他为什么这样恼怒?
我不由得想起了昨晚他嘴里的阿丽。
这么一想,心尖又猛地一缩。
“是我你失望是吗?很抱歉,我主动送上你的床,你本来就觉得我下贱,这下只怕不知道怎么面对江丽了。我立刻就走,也请你忘了,不要带着负担结婚,我也会当做都没有发生。”
他陡然眯起了眼,冷声道:“一段不耻的过往,一个配不上我的女人,凭什么让我有负担?”
我刷白了脸,死死地咬着唇。
薄颍川,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这话让我恨不得聋了 。
他却不想放过我,道:“你凭什么和阿丽比,这五年里她对我不离不弃,她从不嫌弃我贫穷。她将我从地狱里头捞出来,她在我最需要最脆弱的时候对我说相信我会走出不一样的路途。迟笙,你凭什么,凭什么比!”
眼泪倏地滚落,我知道我没资格落泪,可眼泪汹涌,重逢这么长时间,他骂我下贱也好,骂我自甘堕落也好,我都能承受。
却承受不了他将我给的伤害叫做地狱,承受不了他最脆弱的时候我不在他的身边,承受不了在他眼里,我一无是处,承受不了,在他眼里我永远都比不上另一个女人……
看着他咬牙切齿双目通红的模样,我听着自己一字一顿道:“薄颍川,我祝福你。你幸福就好。”
他愣了下,露出了嘲讽的笑。
“我当然比你幸福,确切地说阿丽会比你幸福的多,她不用陪顾客,不用怕迟一点回家而被锁在家门外,不用小心翼翼地伺候,不用怕坐不稳少奶奶的位置,她不拜金,不用战战兢兢。”
字字句句,都像是刀尖子一样。
他没有打我,没有骂我,却每个字都恨不得将我剐个干净。
我轻笑了一声,道:“那真是比我幸福太多了,我,祝福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共度良辰……余生。”
薄颍川,你的余生再和我无关。
我忽然的轻描淡写,惹的薄颍川脸色微变。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箍着我的手的力道猛地加大。
仿佛,怕我跑了似的。
“你……”
一条信息声打断了我们之间过于凝重的气氛,他皱着眉头打开手机。
只是那脸色却仿佛黑云悬顶,乌压压的仿佛下一刻就要爆发雷霆之怒。
他到底收到了什么信息?
他忽然将那手机丢给我。
我打开来一看,男女交缠的身影……
那女人是我,那男人是薄颍川。
薄颍川起床,将床角的一个小型监控器扯了出来。
此时电话打来,我颤抖地看着来电显示的号码。
是秦丹峰的。
薄颍川冷酷的声音传来,“开免提。”
我陡然害怕,心一寸一寸地下沉。
点了免提键后,秦丹峰的声音就传来了。
“薄总,相信你已经看到了视频了吧,我老婆的滋味如何?相信你也觉得滋味不错。我听说你这个月月末就要结婚了吧,总不希望这视频出现在你的婚礼上大屏幕上吧?”
啪嗒一声,手机从我的手中滑落。
我浑身虚软,见薄颍川的目光如箭一般,几乎要将我射穿。
“这是你和迟笙导演的戏码?为了威胁我?”薄颍川问秦丹峰。
我摇着头,不,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根本不清楚秦丹峰还要拍视频……
可我说了, 他会信吗?
夫妻同心,我不就是为了帮助秦丹峰而来的吗?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我听着秦丹峰道:“我要合作,我虽然拿着这视频但是我也不会提过分的要求, 你知道的,秦氏是值得合作的。”
“好,我答应你。”几个字从薄颍川的薄唇中蹦出,每一个仿佛都淬了冰似的。
不等秦丹峰说话, 他砰地一声将手机砸向墙壁。
他起身穿上衣服,平静的模样让我不由得一慌。
他背对着我系着领带,眼角都没有看我一眼。
“还不起来吗?你把我的床弄脏了。”
我难堪地起床,穿上了鞋。
他猛地将我掐住,一把将我按在了墙上。
呼吸贫瘠,我拍着他的手,喊着他的名字。
他格外阴冷地看着我。
“迟笙,或许,我真的不该对你抱有一丝一毫的奢望。你,让我恶心!我对你失望透顶。从现在起我薄颍川彻彻底底忘了你,你是生也好,死也好,是富贵也好,乞丐也好,我都不会再看你一眼。我们,只是我和一个陌生人,不再是‘我们’。”
他甩开了我,出了门。
巨大的关门声传来,空气终于重新导入肺腔,我干哑着嗓子趴在地上,剧烈地喘息。
任由眼泪潮涌,薄颍川,早该这样。
早该一刀两断,早该毫无瓜葛……
我晃悠悠地起身,看了眼那红了一块的床单,他说……我弄脏了他的床。
那么,我就带走这张床单吧。
我背着包出房门的时候,秦丹峰满意地看向我。
他的笑像是凌迟的刀似的,仿佛在笑我,笑我苦苦挣扎之后,依旧没有什么好下场。
“来,坐。”
我摇了摇头,道:“给我离婚协议,还有一百万。”
我再也不想见他,赤条条的交易,会让我忘不了薄颍川的那句“你让我恶心”。
秦丹峰点了下头。
“就这么着急?”
“我对你来说已经是废棋了,好聚自然好散。”
秦丹峰忽然低下头来,对我道:“迟笙,对不起。如果不是必要,我不想这样。秦氏太需要这笔钱了。”
我呵地一笑,我和他谈感情的时候他和我谈钱,现在我和他谈钱,他和我谈感情吗?
“给我。”我坚决的态度让秦丹峰微微一叹。
“好,给你。”
见到那张离婚协议,我毫不犹豫地在上面签字,甲方乙方都有了署名。
我终于不用再“物尽其用”。
他给了我支票,我看着那张支票和那个离婚协议,终于压抑不住,哭了出来。
解脱了……只是心空地很。
秦丹峰忽然道:“秦氏拿到了合作,这份情我记得。 如果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只管来找我。”
我抹干了眼泪,摇头道:“不用了,谢谢。”
出了门,我直接把这笔钱打到了医院那,然后赶回家的车。
爸妈,我回来了……
妈,这次手术成功后,咱们一家人就能平安愉快地在一起,你一定要好起来。
一个月后,医院里安排了手术。
我陪着我爸在手术室外等着。
我坐在等候区那,双手交握在胸前,紧紧地祈祷。
我爸见只有我一个人来,就问道:“丹峰呢?你妈这么大的手术他怎么没来?”
我爸以为我嫁给了爱情,他衡量的标准很简单,无非就是我们家所需无度,而秦丹峰总是不吝施舍。
“爸,我和……”他离了。
这话,不能告诉我爸。
他指不定要跑去秦家闹,无非是我什么都没有要回来,只要回这医药费,对秦家这个豪门来说,我几乎等于净身出户。
我顿了顿,道:“他最近公司遇到了资金上的麻烦,正在努力拉合作呢。这几天都在陪客户,走不开身。”
谈到了钱,我爸笑了笑,道:“这是大事,怪不得他。”
我扶着额,等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医生笑道:“手术很成功,好好休养,快的话明天早上就能醒来,这一个月好好照顾她,多给她做按摩,配合复健,三个月内估计就能站起来了。”
我激动地红了眼,“谢谢你医生,真的太感谢你了。”
医生离开了,我爸拍了拍我的肩膀,道:“真的太好了。五年了,太久了,久地人绝望。”
我一听这话,胸口一滞。
“爸,你答应我再也不去赌了的。”
我爸微微一僵,低头道:“我知道了。”
我只盼着我爸别去碰赌了,我再也经不起再来一次了。
我妈醒了,只是醒来后却不怎么开口说话,只是见到我的那一刹那不住地掉眼泪。
“妈,我们家的债务还清了。我能养你了,你一定要好起来,咱们以后都好好的。”
我妈呜呜着哭,我不由得想到了那个午后刚参加完学校活动的我接到了邻居打来的电话。
我惊慌失措地回家,见到家门口被泼着的红油漆,见到吊在了电扇下的妈,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昏死过去。
我悲戚哭叫,放下我妈后,我打了120,医生说我妈虽然抢救过来了,却要成为植物人。
那时候,我只能抹开我妈眼角发涩的泪痕,接受这晴天霹雳。
哄了我妈入睡后,我却找不到我爸了。
邻居大婶给我打电话,语气急匆匆的。
“快去找你爸,这混蛋见你妈醒了后,被人三言两语拐去赌博了。我听了一耳朵,说是去君悦酒店,你赶紧地去。”
我一听这话,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我麻烦了大婶帮我照顾一下我妈,就出了医院,经过一个文具店的时候,我买了一把美工刀。
我追到了君悦酒店外,却看到几辆婚车经过,停在了大门外。
我无暇他顾,只好不停地给我爸打电话。
没人接……
我咬着牙问起了前台。
“很抱歉,我不能透露顾客的消息。如果你实在着急,请你自己电话联系他。”
热热闹闹的声音传来,我转头看向外头。
同一天,我家如坠地狱,他们享受人世间四大喜事之一。
闹钟灵光一闪,我道:“算了,一会儿开席了,他可别后悔。”
在前台以为我是来参加婚礼的嘉宾后,也就没再理会我。
我装着和那些人一道走,却突然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声音。
“迟笙?”
我浑身一僵。
雪梅激动地跑了过来,拽住了我,惊讶道:“真的是你啊?”
她高兴地回头大喊道:“江丽快来看,是迟笙,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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