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张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我的嘴:「你出门被车撞!」
欠我家钱不还,还撒泼耍赖的邻居,当天出门就被撞断了腿。
我的嘴:「和你家厕所缠缠绵绵到天涯去吧!」
以我是女孩为由,妄图抢我家房子的亲戚,拉肚子三天三夜。
我的嘴:「祝你不孕不育子孙满堂!」
渣男刚扯证,前脚查出自己不能生,后脚他老婆就在婚礼上宣布了自己怀孕的好消息。
在家待业半年的我,当即被爸妈打包送去了有关部门。
老爸、老妈:「女儿这乌鸦嘴,得报效国家啊!」
1
我叫虞浅,一名普通的大学毕业生。
由于我无敌乌鸦嘴的能力,身为警察的老爹特意把我上交给了国家。
这不,为了庆祝自己有了用武之地,入职后的第一个周末,我就带着爸妈出门美美地大吃了一顿。
饭后,我们一家三口咸鱼在街上溜达消食儿。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忽然打破了我们短暂的安宁。
紧接着,我就看到商场门口,一个女人正在跟个老太太抢孩子。
那老太太看着瘦瘦弱弱,结果力气还挺大,女人连哭带喊、连抓带扯,硬是没把孩子抢过来。
这时,又一个男人冲了上来,直接一巴掌甩在女人脸上,凶神恶煞道:
「大街上闹什么闹?当初离婚说好了孩子归我家!谁让你偷偷摸摸把孩子带走的!」
女人摔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还紧抓着男人的裤脚。
我一眼就看出,男人肯定是人贩子。
「不是的,我不认识你们,求你们了,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吧……」
男人刚打算一脚踹上去,正义凛然的我,就直接冲上去,将男人推开,拦在了女人身前。
男人一个趔趄,勉强才稳住身形,他面色不善地看看我,又看看膀大腰圆的老爸,气急败坏地开口:「这是我们家的家务事,你们外人别多管闲事!」
2
此时爸妈也冲了上来,我上前扶起了摔在地上,几乎哭断气的女人。
女人抓住我的胳膊,像是抓住了生命中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脸上原本精致的妆容,早已在眼泪的冲刷下变得不忍直视,但此时的她却完全不在意,眼睛牢牢盯着在老太太怀里哭个不停的小男孩,不停地说:
「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女人的样子又实在凄惨,在场不少人心中的天平已经渐渐倾斜。
见状不妙,男人拉着老太太的胳膊就想离开。
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拦住了男人和老太太的去路:「想跑?」
男人怒火中烧盯住我:「我警告你,少——」
不等男人撂完狠话,我开口了:「你敢不敢发誓,如果你是人贩子,就当场暴毙。」
老爸猛地扭头看我,我递给他一个少安毋躁的眼神。
毕竟初次见面,男人对我的乌鸦嘴一无所知。
他轻蔑地看着我,仿佛我是个智障。
男人清了清嗓子,刚要说些什么,突然瞪大眼睛看向我,然后捂着心口一头栽在了地上,哆嗦了两下没反应了。
「啊啊啊啊!!!」
变故来得太突然,围观群众爆发出响亮的尖叫。
我冷笑一声翻了个白眼。
大步流星走到目瞪口呆的老太太面前,一把将快哭断气的孩子抱了过来,把孩子塞进痛哭流涕的女人怀里。
3
我扭头看向呆在原地的老太太,冷笑:「至于你,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等着吃牢饭吧!」
老太太大惊失色,刚要跑,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个显然刚冲过来的年轻人双手反剪按在地上,并且被戴上了一副银手镯。
年轻人拎着老太太站起来,掏出手机给同事打完电话,气喘吁吁向我道谢:「谢谢你见义勇为,不过,还得请你们跟我回所里做个笔录。」
至于惊魂未定的女人,已经被老妈搂在怀里柔声安抚了。
派出所民警来得很快。
不等他们收拾完现场残局,我们一家三口,已经坐上了前往派出所的警车。
做完笔录,派出所所长亲自出面向我们道谢:
「那两个人背后是一个庞大的组织,我们已经找了他们好几年,今天如果不是您二位见义勇为,恐怕就又要让他们得逞了!」
所长年过半百,顶着满头花白的头发,百感交集紧握住老爸的手。
老爸是刚退休没俩月的老民警,自然明白所长现在的心情。
他深有感触地拍了拍所长的手,沉声道:「言重了,这都是我们该做的。」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
我们刚准备离开,所长突然又拦住了我们。
他盯着我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半天,旋即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您……难道就是刚被省局特聘的那位特别顾问?」
我坦然承认,跟所长握了下手:「您好,我叫虞浅。」
所长摸了摸自己发亮稀薄的脑袋,缓缓吁出口气,发出浓厚感叹。
「难怪,难怪,果然英雄出少年啊!」
我谦虚笑笑:「谬赞了。」
4
在不知道多少道震惊赞叹目光的注视下,我带着爸妈走出了警局。
本想低调离开,没想到,刚出门就遇到了刚刚的女人。
「恩人!多谢恩人啊!」
女人丈夫也已经赶了过来。
夫妻俩抱着孩子,就要往我们跟前跪,爸妈连忙一边一个,把这夫妻俩给扶住了。
那个丈夫堂堂七尺男儿,此时红着眼圈,说话都带着哭腔。
「谢谢,谢谢您几位的仗义出手,不然、不然……」
女人抱着孩子依偎在他怀里,眼泪也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爸妈语重心长劝了他们几句。
并反复拉扯好半天,才终于拒绝了他们塞过来的银行卡。
老妈笑着温柔开口:「孩子没事就好,在外面这么久,赶紧回家去吧,咱们有缘再见啊。」
夫妻俩又冲着我们鞠了好几次躬,才依依不舍地目送我们一家三口离开。
5
次日。
我刚进办公室,同事们就围了上来。
「虞顾问,听说您昨天帮忙抓了个人贩子?」
「您没事儿吧?人贩子可凶残!」
「人贩子真该死,居然光天化日就敢当街抢孩子!」
「我听说,其中一个人贩子昨天还猝死了?」
好不容易从人潮中脱身,一扭头,我就对上了几位局长慈祥的目光。
见我看过来,为首的局长冲我招招手:「小虞啊,你来一下。」
经过简单的聊天,我这才知道,原来来者是刑警大队的领导,想要往警队里引入专业的人才,只是看我太过年轻,有些担心。
「……亲手杀了自己的老大,启荣就在金三角上位了,他那个人心思歹毒手段狠辣,还具备极强的反侦查意识。」
说到这儿,陈局抹了把眼眶:「我们前前后后,已经有六七个同志折在他手里了,所以、所以……唉!」
陈局重重叹了口气。
我明白,他也是没法子了,才想着请求支援。
但在他眼中过于年轻的我,终究是让他不忍心了:「我们刑警大队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从我进办公室起,就一直沉默着的罗逢突然在这个时候开了口,他双眼平静且坚持地看住我。
「所有没有结婚生子的队员,无论男女,都绝对不能参与前线任务。」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格外凝重。
可听到他如此平淡地说出这句话,我心中还是汩汩涌起难以压抑的感动和酸涩。
顿了顿,我的视线转向窗外的一只大黄狗。
「再过三秒,那只狗会平地摔个狗啃泥。」
陈局和罗逢面面相觑,然后齐齐格外纳闷地看向了我。
我笑笑:「看狗。」
两人表情依旧,却还是听话地看向了那只大黄狗。
下一秒,在他们表情难以言喻的注视下,悠闲散步的大黄狗,果然平地摔了个狗啃泥。
陈局和罗逢直接目瞪口呆。
两人嘴张得好像能一下吞进一颗鸡蛋,目光匪夷所思地转向我。
「这这这……」
陈局举起哆嗦个不停的手,指向了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大黄狗。
以防他们不信,我又笑眯眯补了句:「两秒后,它会咬到自己的舌头。」
听到我的话,陈局和罗逢倏地齐刷刷扭头,再次看向窗外。
然后,他们就眼睁睁看着,大黄狗因为咬到舌头,而疼得龇牙咧嘴的惨样。
在两人瞠目结舌的注视下,我挑起眉峰,重新自我介绍:
「两位好,我叫虞浅,外号乌鸦嘴,说出的话永远好的不灵坏的灵。」
「这次的任务,我保证可以顺利完成!」
陈局和罗逢再次面面相觑。
这次,他们谁都说不出来话了。
6
「站住!」
枝繁叶茂的丛林深处,黑洞洞的枪口,顶住了我的脑袋。
留着络腮胡,长相粗糙的男人,正凶神恶煞地盯着我。
我嫣然一笑:「大哥行行好,我一个女人,好不容易才跑出来,您就放我条生路吧~」
说着,我勾起唇角,给男人抛了个媚眼。
像这种每天风里来雨里去,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的男人。
卖惨几乎没什么作用,我只能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像个老江湖。
「跑出来?」
男人的眼神果然染上了色欲。
他眯着眼,将我从上到下,反反复复打量了好几遍,手中的枪却仍旧没有放下。
「从哪儿跑出来的?为什么要跑出来?」
我笑了声,将散落在鬓边的头发别到耳后,涂了红色指甲油的手指,从他心口一路划到小腹,发出了黏黏糊糊的声音:「从哪里跑出来,您还不晓得吗?我一个女人无依无靠,要不,您收留我算了。」
男人面无表情地哼笑了声。
「无依无靠?我这儿的消息,怎么是你为了脱身,就把你男人给卖了?」
络腮胡口中的「你男人」。
正是三天前,被由我配合 D 市警队大队,成功抓获的一个金三角犯罪分子。
那人名叫温升东,是启荣放在境内的一条下线。
他老婆也确实是为了逃跑,拿他当了踏板。
可惜那女人命不好,还没跑出去二百米呢,就被一辆闯红灯的车给撞死了。
哦对,她之所以能被车撞,也是我给她献上了最衷心的祝福。
夫妻俩一死一被抓,我自然而然有了新身份。
络腮胡朝我左边歪了下头。
我遗憾地撇撇嘴,抬脚往他示意的方向走去。
刚走出去两步,他的枪口就又顶在了我后脑勺上:「哥~我您还信不过吗?」
我停住,边在心里 yue,边冲他撒了个娇。
男人没吃我这套,用枪戳了戳我后脑勺:「老实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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