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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用沐浴露洗头,我离死只差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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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4-18 09:59:0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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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明天是周六,上午没事的话,去看我的演出好吗?”
“不好意思,明天上午我要去健身。”
“你能下午再去健身吗?拜托了,这是人家一生一次的请求!”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见我坚决不去,上一秒还在西子捧心以博同情的小维,下一秒立马翻脸,骂骂咧咧地转身上楼,我望着她的背影冷笑一声,开什么玩笑?地下偶像的演出有什么可看的,健身房里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我超喜欢在里面!
第二天属实是练得不错,上午人不多,我状态也好,一口气把卧推的重量冲高了不少,让那几位老泡健身房的大爷们刮目相看,纷纷交口称赞,不过美中不足的是健身房那栋楼的物业当天安排了洗水箱,大家只能回家再洗澡了。
洗澡当然没什么好说的,只是追随了我多时的洗发水终于是一点也薅不出来了,作为一名不那么讲究的糙汉,用沐浴露临时代替一下也是个自然而然的选择,舒服地洗了个热水澡之后,我钻进了被窝,要不是小维回来时上楼的声音太大把我惊醒,那可真是个完美的午觉。
用沐浴露洗头,不怎么起泡沫,手感也会很涩,甚至会损伤发质,在午睡醒来之后,我摸了摸还不怎么柔顺的头发,目光留在了我床头柜上出现的那一张字迹娟秀的字条上:
“以后别用沐浴露洗头了,对头发不好。”
这是什么情况?
没容我细想,小维的叫骂声伴随着重重的下楼梯脚步声传入了我的耳朵:
“变态!”
我赶紧穿好衣服打开卧室的门,免得又要花钱给房东换个新门锁,门口赫然是小维那张带着愤怒的脸,牙关紧咬,本来就不小的眼睛瞪得滚圆,从上往下俯视的话相当好笑。
“什么事?”我见她气鼓鼓地不断地嘟囔着变态两个字,干脆先开口问问她到底怎么了。
“是不是你拿的?”小维理直气壮地开始污蔑我,“不去看我演出,原来是为了留在家里偷我的胖次!”
“天地良心!我上午去健身房,比你还早出门,回家洗个澡就睡觉了!”
我考虑到女孩子遇到这种事情肯定会很不爽,一时失去理智怀疑到我头上也不是不能理解,再加上注意到小维左手的改锥和右手的榔头,便没有生气,反而是和颜悦色地向她解释。
“真的吗?看你平时一副色眯眯的样子,是有那个贼心没那个贼胆吧?”小维似乎也发现自己并没有证据,这事儿不好随便栽在我头上,不过她的话可不软,“我去查查监控,你别畏罪自杀了啊!”
为了证明清白,我陪着小维一起去查监控,正如我所料的,监控坏了。
有这抠门房东,监控怎么可能是好的。
我租的地方跟别人不大一样,是个城中村里的小别墅。
这房子上下两层,这种房子一般来说会租给小公司作为办公室,可惜这几年生意难做,上个租客歇业之后,一直没有再租出去。
没有公司进驻,房子放空损失不小,房东没办法只好简单装修了一下,添了点不知道几手的破烂家具,当住房出租,我租了楼下的主卧,小维租了楼上的一间,其他房间暂且没人,被房东锁了起来。
原本租给公司,基本不会找房东的麻烦,他摊手收租便是,现在租给个人,热水器啥的出了问题都要找他,他自然是很不爽,总是推三阻四,以至于房子里很多设备都不能用了,要不是心疼押金,我早就退租了。
“你确定不是你哦,我可要报警了!”虽然没看到监控,但也不能说是完全无功而返,至少小维冷静了许多,“如果是你干的话,现在认错我还能放你一条生路,要是等下被警察叔叔查出来是你,你可就完蛋!”
没容我多说,小维便转身回楼上,我看她表情却很是意味深长,似乎对变态小偷不是我有些失望。
“等一下!”被她闹这一回,我差点忘了我这才是真正的出大事了。
“咋的,还真是你?”小维转过头来恶狠狠地问道,可我分明看见了她嘴角的笑意。
“想什么呢,我就问问这字条是你写的不是?”我回房间拿出那张字条,既然小维不给我面子,没有证据乱就乱问,那我也不讲究那么多了。
“真是对不起,洗发水这种事,人家真的没有注意到,下次一定在您用完之前就帮您备好!”小维款款欠了个身。
你是干这个的!我不由得暗挑大拇哥,这一脸的愧疚装得还挺像,难怪能当地下偶像,毫不费力就虏获一批纯情宅男的心。
然而此时的我已然没有能力回应小维的嘲讽,原本我还抱着一丝丝希望不断地自我安慰,这事如果是她干的,那还好说,可现在这个希望破灭了。
头皮发麻?
心跳加速?
这些完全不足以形容我当时的状态,在那一瞬间,我感受不到自己的体温,身后仿佛出现了一个不可名状的东西在直勾勾地看着我,我的衣服、我的皮肤,都不足以为我遮挡住它那穿透一切的眼神,从里到外全被看透。
作为一个凡人,我果断选择了一起报警,然而这并没有多大用处,没有监控,他们也做不了太多,只是叮嘱我们平时小心点,实在不行可以搬家。
小维怎么样我不知道,反正我不搬家是因为我是搬不起,
“算了,目前看来不是图财害命,以后小心点就是了。”警察走后,我依旧止不住寒战,但在女生面前显得惊慌失措的话,很没有面子,所以我在说话时不得不用力握着椅子的扶手,故作镇定,“二手的监控也不贵,我个人出钱买两个,装上再说吧。”
“既然如此,晚上我请你吃顿好的。”小维并不喜欢占人便宜的,见我要自费买监控,便提出要请我吃晚饭。
“改天吧,今天发生这么多事情,感觉有些心力交瘁。”
倒不是不愿意跟小维共进晚餐,确实是没那个心情,拒绝了她的邀请之后,我冥冥中感觉自己房间里传来了什么声音。
我没有询问小维是否听见,因为连我自己也不觉得那声音来自听觉,壮着胆回到房间一看,桌子上赫然又是一张纸条:
“表现不错,但是以后也不准跟别的女人一起吃饭!”
2.

衣柜?
床底下?
每检查一个地方,我就好像朝着自己的脑袋扣下了一次扳机,只不过这场轮盘赌用的手枪,可远远不止六个弹仓。
找遍了所有能藏人的地方依旧一无所获,我手中的短款电锯却握得更紧了——在这种时候,我宁愿在望向床底的时候看见个人,起码那是个人不是?
实在不行还是跑吧,要不要叫上小维?
就在我打算跑路时,忽然间无边困意袭来,我倒在床上睡着了。
在这种情况下睡着,本身就够离谱的了,更离谱的是,我还做了一个梦。
那个梦中没有光,无边的黑暗中有一个更加黑暗的轮廓,似乎是一个女人的形状,我不知道那个轮廓是否有嘴,但它的确在呢喃着什么,我想挣扎却动弹不得,就这样被迫听着那听不清的低语直到醒来。
当我从梦中醒来之时,天色尚黑,我顾不得检查了自己或是房间是否完好,甚至连被汗水浸透的睡衣都来不及换便逃走了。
几乎要到村口,几辆早点车正在准备出摊,摊煎饼的大娘没注意到我的失魂落魄,热情地问我加几个蛋,我见是熟人,这才停下了脚步。
“管他是人是鬼,还是跑吧……”
逃跑虽然可耻,但是有用,我吃着加了两个蛋的煎饼,拖着右脚绊带跑断了的拖鞋一点一点往回蹭,盘算着今天就先搬到小旅馆,然后赶紧找个新的住处。
这个计划唯一的缺陷就是小维,毕竟合租了大半年,我一个人跑路未免有些不讲义气,尤其是在眼下出了这么些破事儿的时候。
“搬走?凭什么要我们搬走,天下何处无变态,我们又没做错什么,再说你很阔绰吗?现在搬走,房东肯定不退押金,去新的地方又要押一付三,我可没那么多钱!”
果然,小维的说法跟我想象中的基本一致,她就是这样的人,从来不认输,否则她也不会坚持做地下偶像。
说不服小维,我先跟房东打了个电话,想看看能否商量着退还部分押金,没想到向来拔一毛以利租客而不为的房东这回却是换了副嘴脸:
“哎呀,你这么好的租客,我真舍不得你搬走,这样吧,我给你减五十,不,减一百的租金好吧!”
房东自顾自地劝我不要搬走,我说起纸条的事情他却是顾左右而言他,这很不对劲儿——对这样诡异的事件毫不在意,这本身就很让人在意。
“搬走的话,杀了你哦!”
挂了房东的电话回房间后,第三张字条,如期而至。
好家伙,别说减一百房租了,你就是倒贴我一百块钱我也不能在这多待一天了!
我开始收拾东西,窗户死死关着,却总感觉耳后有风,东西并没有丢失,却总在与记忆中不符的地方出现,我索性啥也不要,只拿上身份证便往外走。
“晚上七点不回家的话,就不用回来了!”
客厅的地板上,如同拖把拖过,潮潮的一排水字,在我看过之后,迅速褪去。
“开什么玩笑。傻子才回来呢!”
晚上六点五十五分,我一脚踏进别墅的大门,左臂那根快要延伸到心口的血线也退回了手心,恢复了血点的样子。
我承认我怂了,在注意到左手手心这个会随时间延伸的血点之后,我马不停蹄地回来了。
“快来帮把手!”
一回到家,小维正踩在沙发上,用螺丝刀拆卸着客厅空调的外壳,由于身高有限,她拆得相当吃力,但是对我来说并不困难,很快我便从空调里扣出一个针孔摄像头。
当然,这玩意儿可不会只有一个。
“你怎么想起来找这个的?”我看着桌子上那十好几个针孔摄像头有点眼馋,这玩意要是能转卖的话应该能卖不少钱。
“实不相瞒,我发现被偷走的,都是公演时穿过的,”小维满脸得意,为自己的智商感到满意,“所以不是随机作案,而是粉丝干的!”
“如果是你那些粉丝的话,那倒是很有可能。”如果是小维那些粉丝干的,我可一点也不意外,“有没有范围?”
这个问题可把小维难住了,托腮蹙眉,思来想去,那些粉丝哪个不是人中龙凤,可惜我没闲工夫再陪她推理,毕竟我还有更严重的问题要面对。
“以后不许跟别的女人说话!”
一张纸条出现在床上。
好吧,七尺男儿,就算死也要死个明白不是?我无奈地叹了一声,拿出笔在纸条写下‘你是谁’三个字。
那张纸看上去像是厨房用的粗纸,着力的感觉却很别扭,仿佛在水面写字般得不到回馈,笔水也是不情不愿地渗进纸里,写完我丢开笔坐在床上坐好,可惜直至睡着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睡着之后,梦魇再次袭来,又是一片漆黑,只不过那个人形的轮廓更加清晰,几乎能看到五官的形状,发出的声音也更加像是人在说话。
这回的梦魇,时间比昨天更久,醒来时已是天蒙蒙亮,虽然没有上回那么紧张,但这次身体却有了异样,浑身像是竭力健身后那般酸痛,我四下寻找,昨晚那张我写了回复的纸条如前两张一般消失,并没有给我答案。
“我要去上班了!”走到客厅,要出门之前,我想起什么,凭空大喊道,“加班的话,七点可不一定回得来!”
“知道啦,人家会等你吃饭的!”
楼上传来回应,把我吓了一跳,身心俱疲的我差点忘了这是小维的声音,仓皇逃出好远。
“这位善信,看你印堂发黑,怕是遇到脏东西了。”
地铁站里,安检员拿着那个扫金属的玩意儿扫我裤子的时候突然说道。
3.

“大师救我!”
要不是他及时扶住,我差点跪下。
换作平时,这种神棍我都不能拿正眼看他,但今天不一样,今天你甭管是和尚老道,就算是眼前这位一脸憨厚的小伙子,高低我也得给他磕一个。
“放心吧,这种不成气候的东西,毛毛雨而已。”
年轻的安检员给了我很大的安慰,却见他当场不顾早高峰川流的人群,到询问处拿出一张A4打印纸,裁出一段,用黄色的水彩笔涂满,接着咬破中指,指走龙蛇,不消片刻,一张鲜血画成的符箓便递到我的手中。
“回去贴在门上,可保无虞。”
呐,这个就叫专业,技术在那儿,材料什么的根本无所谓!
那天回家之后,我把那张符箓往门上这么一贴,您猜怎么着?这梦魇那叫一个地道!
第三次入梦,梦魇中的环境有了些许变化,黑暗之间呈现许色差,勾勒出一个令人不太愉快的场景,而那个人形轮廓离我又近了一步,更加真实,我甚至可以看见它身上衣物的层次。
“你来了,我等了你好久好久。”
“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要分开好吗!”
看得清晰,听得自然也更加清楚,阴沉的少女音在我脑中不断重复着那些痴痴怨怨,我甚至有点怀念之前两天的梦魇——听不清楚还更轻松些。
“骗子,我要投诉你!”
第二天我再次找到了那个安检员,把那张符箓拍在了他的脸上,他没往心里去,轻轻把脸上的符箓捏开,和颜悦色地问我情况如何,我把昨晚的情况一说,他当即怒上眉梢:
“本地的魑魅魍魉,太没有礼貌了!”
“大师,这玩意儿这是一点面子没给你啊!你高低得给它整点狠活儿才行!”
原来,那张符箓本身并没有什么驱邪的功能,只是类似于这位大师名片,让那东西知道这里有人罩,自动消失省得大家撕破脸,我连连点头对他的气魄表达了赞许,并且催促他赶紧动真格儿的。
“这有两瓶水,这一瓶回去煮开,趁热喝下去,可以暂时让你看见那些东西,这一瓶,也煮开备好,看到了以后含着喷过去,保准行!”大师回询问处的台面下掏出两个没有标签的矿泉水瓶,里面各装了半瓶子透明液体,像极了厕所里兑好的洁厕灵,“记住一定要烧开过再用,越烫效果越好。”
“您能亲自去一趟吗?”
“第一,这是你的因果,如无必要,我不想沾染;第二,我怕烫嘴,你自己去做,有事再联系。”
好吧,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好在大师还是加了我的好友,承诺我自己搞不定的时候可以再找他。
晚上回到住处,我到厨房用电水壶煮第一瓶水,等水快烧开的时候,小维进了厨房,翻起了冰箱,边翻边跟我说话:
“我今天没有去舞室。”
“嗯。”
“真的不是你干的?”
“真不是。”
“你的面包借我吃点行吗?”
“大家这么熟了,想说什么你就直说吧。”
今天的小维不像往日般热情,说起话来有气无力,她并不想说话却强迫自己跟我搭话,这证明她想寻求我的帮助却又不好意思开口,我不忍看她的窘态,便直接开口问她。
小维低着头,长出口气,抬脸看着我的眼睛娓娓道来。
今天她们公司通知她,有人拍摄了她房间的照片发到外网的论坛,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公司让她先不要活动,而且当她亲眼看见那些照片时,她惊恐地发现照片拍摄的时间,她应在就在房间里睡觉。
说完,小维期待着看着我,可我又能做些什么呢?说些安慰的废话,说一切交给我了?我现在可是自身难保啊!
“多喝热水……”
第一瓶水煮好了,我倒了一杯闻了闻,没有什么异味,便吹了吹,准备开喝。
“哈哈……多喝热水,你还真是幽默。”
小维确实是情绪过于低落,听了这句话笑出了声,举起手中的瓶子示意我干杯,我也把手中的热水向她举了举,抿了一点。
“等一下!”
我光顾着吹凉手中的开水,这才看见小维手中的水瓶是大师给我的第二瓶水。
“怎么着?半瓶水都舍不得给我喝?你知不知道那几个肥肥为了抢我丢的破口罩有多玩命?”手中的空瓶一捏,高傲的表情重新回到了小维的脸上,情绪马上就要爆发了。
“那倒不是……这水凉,我想给你兑点热的。”小维已经够烦的了,我不想再把自己的负面情绪传递给她。
“讨厌,你就是穷点,你要是有钱,肯定是个霸道总裁。”小维又笑了,也许是也处在低谷的原因,我觉得她的笑容正像她们演出中说的那样,有种鼓舞人心的力量。
不过现在再去找大师要新的水,那肯定是不赶趟了。
只能希望只喝一点点,不会触发第一瓶水的效果吧,毕竟看不见还好,看见了却束手无策不是更惊悚?
幸好,回到房间之后,我直接进入了梦魇。
这次出现在梦中的东西,已经不能再称之为轮廓了,它有些黑白灰的颜色,虽然有些淡,但那不可否认是一名少女的形象,这个形象非但不像那些影视作品中演绎的那样形貌可怖,甚至可以说有点眉清目秀。
虽然它的脸上带着可以称之为笑的表情,但是这笑容与小维截然不同,让人心如死灰。
“亲爱的,你能看见我对不对?”
“没想到你这么心急!”
“过了今天,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它在说话,或者说它在发出声音更加准确一些,因为我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张嘴一直保持着嘴角上翘,并没有动。
“我根本不认识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会看到你?过了今天是什么意思?”
无数的话在我心中翻滚,可惜不管我怎么张大嘴,那不争气的喉咙就只能干喘,在我绝望之时,一声尖叫把我从梦魇中拉了出来。
惊醒之后,我的呼吸异常急促,甚至让我觉得自己喘出来气都被自己吃了回去,不过眼下容不得我休息,刚才那声尖叫和楼上不断传来的摔打东西的声音,都在告诉我小维正处于危险之中。
“不许你去帮那个贱人!”
门上再次出现一行水字,然而我可管不了这么多了,毫不犹豫地去拧门把手,可那个平日里松松垮垮,四个螺丝只剩俩的门把手却是怎么也拧不开,就好像门后有个大力士在往相反方向拧一样。
我没时间去想其中的原理,门,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生活也许会欺骗你,但健身不会,肌肉永远不会辜负珍惜它的人,一拳打穿了木门,然后照着缺口补上两脚,我撞破门就往楼上冲。
同样破门而入,我在小维的房间里看见了一个从没见过的小胖子。
正被小维按在地上爆锤。
“救命,人家好害怕!”看到我来,小维哭了出来,她没有受伤,但她如释重负。
我很羞愧。
即便她坚毅如此,即便她不需要他人的保护,但每个人,都需要可以依赖的人,可以把肩上的担子交出去让自己暂时休息一会的人。
而当她把我当成这个人时,我配吗?
“一切交给我!”
气血上涌,我下定决心,今天就算死,我也要死在她前面。
不过眼下似乎不需要我再做什么了,那个胖子被揍得不成人形,问他什么都说了。
他是小维的狂热粉丝,跟踪发现小维的住处以后,竟然溜门撬锁,悄悄住进了二楼没人的房间,偷胖次,装针孔摄像头,乃至于拍小维卧室的照片,都是他干的。
“我那时明明就在睡觉,你是怎么……”想起照片的事,小维一阵后怕,我甚至看见了她额头渗出的冷汗。
“对不起,我在你的水里放了点安眠药……”小胖子抱着头,生怕再挨揍,“今天本来也放了,但好像没有效果。”
“难道是产生了耐药性?”
小维猜测到,不过我想,大概是她喝了大师给的水,里面有什么成分中和了安眠药的药性,难不成这都在大师的计算之内?
“你小子,进女孩子的房间还下药,难不成……”
“没有,我没有……”
我想到什么,一把提起小胖子,拳头捏得比沙煲还大,不过小维按下了我的手臂,不屑地说道:
“他不敢,我记得他,上次握手会,轮到他了连手都不敢伸出来,还是我主动去拉过来的。”
真是奇怪啊,还有这样的人,连女神的手都不敢牵,却敢干出潜入下药的事情,我把他丢回地上,问道:“你是不是还打算对付我啊?”
“没错,你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能天天和小维见面、说话,我恨死你了!”小胖子恨恨道。
“你是不是打算装神弄鬼吓唬我,再给我制造点幻觉,留点吓人的纸条什么的,好把我吓跑?”
“你怎么知道?”
“原来是你小子……”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几天的事情原来都是这家伙搞的鬼!我一松气差点瘫倒在地上,不过我一点儿也不生他气,反而非常高兴,之所以没有笑出声,是因为小胖子见了我扭曲的表情赶紧解释:
“不过都只是计划,还没实施就是了。”
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刺激,就像这房间里的四个人一样,谁不曾经历过风风雨雨?
四个人?
我看向墙角多出来的那个人,它也用它那空洞无神的眼睛看了看我:
“亲爱的,我叫你别来帮这个贱人,你不听,只好给你一点惩罚了。”
4.

虽然大师给我做过的心理建设,但是现在,我的心脏就在我的嗓子眼。
这应该不能算是怯懦吧,我猜,毕竟谁会想到这辈子能亲眼看见这种东西。
去鬼屋都知道是假的,一般人照样被吓得失魂落魄,何况我眼前这玩意儿,特么的应该是真的了!
“喂,你在看什么呀?我们报警吧!”
没喝过第一瓶水,小维看不见我所见之景象,见我愣住,她拽了拽我的袖子。
这下可了不得,那东西更加愤怒,直接向我延展而来,没错,不是冲过来,而是整个拉长,不断向我逼近。
快想办法!总有比等死更好的办法吧?我逼迫自己思考,一切看过的跟鬼沾点边的影音文字在我的脑海中过了一遍。
“朝我吐口水!”
“为什么突然要奖励?”
“快点!”
我有要求,小维相当慷慨,朝我连吐了几口吐沫,我往地上一蹲,那点吐沫全喷到了那东西身上。
难得啊,买彩票就没中过两块以上的我,这次赌赢了。
那东西沾到小维口水的地方当即形态消散,留下个透明的窟窿。
“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受伤之后,那东西向下一沉,遁入了地板,只是喝过第二瓶水后的口水便有这般威力,看来如果能按照大师说的正确操作,是能够轻松消灭它的。
“走,去楼下看看!”
我一说走,小维当即跟上,没有再问多余的为什么。
小维楼下正对的房间一直被房东锁着,我果断一脚踹开——反正今天已经要赔两扇门了,也不差这第三扇。
只是踏入这个房间一只脚,我立马就后悔进来。
那是一个灵堂,只用阴森恐怖这个词来形容,并不是因为我个人的文化水平不高,而是因为人类的语言,不存在能够描述眼下场景的词句。
“那张,是不是你的照片?”小维伸出一只颤抖的手指,指向灵位上其中一张照片。
这个灵位上,有两张照片,其中一张,的确是我。
是哪个缺德带冒烟地把我的照片放在这儿的!
“等等,别动手!”
小维比我主动,就在我还僵在原地的时候,她已经挪动着她颤抖着的身体,想上前捣毁这个灵堂,我赶忙制止。
这玩意儿太邪门了,轻举妄动的话,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我一边让小维后退,一边掏出手机拍下照片发给了大师,同时也不忘发给房东,让他看看他租给我们的是什么样的房子。
“什么也不要动,我马上过来!”
大师秒回信息,我感动得眼泪都下来了!
“你先走!”
“不,我不走!”
“你走!”
“我不!”
“你……得了,都别走了。”
我左手血点还在,不能离开这栋房子,可小维没必要待在这里呀,我赶紧叫她走,不过她也很讲义气,就是不走,要是不“哐”的一声房间门突然自己关上,我们能这样推让一整天。
“当着我的面就敢秀恩爱,你们这对狗男女不得好死!”
那东西从灵位飘行而出,身上的缺口已然合拢,可那表情却是愈发狰狞可怖,恨意难平。
“你……你把话说清楚!”
我还是很害怕,但害怕没有任何用处,如果实在逃不过,不如死得比较有尊严一点。
“亲爱的,既然我们成婚了,你当然就不应该再和别的女人……”
“讨厌!要说那么清楚吗?你真以为你是霸道总裁啊!”
那东西出声未完,小维一声娇嗔,抓着我的胳膊狠狠握了一下,她看不见那东西,自然以为我是在跟她说话。
“这个贱人,真会撩汉!”
那东西的身体不断延展扭曲,表达着它的愤恨,但奇怪的是,它并没有对小维做些什么。
“你胡说!”
“我哪有,你就是很爱装啊!”
“你还敢护着那个贱人!”
我、小维和那个东西混乱的对着话,我的恐惧感渐渐消退,这东西似乎并不能对我们怎么样嘛?再拖延一会,等大师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别动我的女儿的灵位!”
大师没来,房东先到了,毕竟他的另一栋别墅离这里不远,听得他高呼着冲进了我和小维所在的房间。
“她在那里对吗?”
见我朝着空气说话,房东幽幽问出一句,他并没有表现出十分惊恐的样子,似乎早就知道那东西的存在。
那甭问了,我的照片一定就是他摆的,跟他这个死去的女儿配个冥婚啥的。
“你给我把押金退了!”
“来不及喽,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
在我揪住房东的脖领子时,他嘴里蹦出这样一句话,虽然具体什么意思不太清楚,但我想我大概是过不了今天了,既然如此,我也不用考虑什么法律法规,开始用最原始的方式宣泄那比恨更恨、比怒更怒的情绪。
要不是小维拉住我,我真能把那张早就看不顺眼的脸锤扁,而那东西,就这么看着,一点都没有救一下它老父亲的意思。
“好了,吉时已到,婚礼该结束了!”
大概是所谓的时辰到了,灵堂上原本烧得正旺的那对喜烛忽然间熄灭,无火的蜡块融做一摊,供桌上那些福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灰,而那东西的身躯上则是出现大大小小无数漩涡,我顿时不能自已,马上就要被剥离自己的身躯。
“众人休慌,天星门第二代掌门天师在此!”
生死关头,大师堂堂登场,然后露出了十分尴尬的表情:
“这玩意怎么还在?我给你的符水呢?”
“不小心浪费了,大师你……快点……想办法……”我奋力对抗着那股吸力,但还是一点一点地向前。
“我以为只用帮你拆这个局而已,没多带驱鬼的家伙呀!”大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赶紧转移话题,“别说那么多了,我先用神识帮你定住三魂七魄!”
虽然大师有点小失误,但依然很可靠,只见他在我天灵一点,而后从正面紧紧抱着我,法眼圆睁,瞪住我的眼睛,我只觉天旋地转立时停止,意识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了。
“大师晚饭吃的煎饼果子?”我小心翼翼地张嘴说话,毕竟大师的个头跟我差不多,我动作稍大一点都有可能碰到大师的嘴唇儿。
“你是哪来的?你给我放开他!”小维看了这个场面,差点按捺不住。
“我不能说话。”
“你叫她翻我左边裤兜,手机。”
“9527解锁。”
“联系人里有个好大哥。”
“给他发信息他说有厉鬼,叫他画个符箓发过来。”
大师的声音直接传到我的脑中,我相信他已经尽了全力,因为他每传递一次声音,我都会再次感觉到那东西的引力。
“你怎么知道他锁屏密码,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虽然看不见那东西,但凭肉眼可见的种种诡异情形,足以让小维暂时不去质疑有鬼这件事,反倒是对这个紧紧搂着我的大师有点不满。
“信息发出去了,但是……”小维埋头一番操作,然后抬起头来,很无辜地看着我们,“这手机没电了。”
“看来是你命该绝于此了,”比起抱歉,大师更像是有点伤感,“我撑不了太久了,你有什么话要跟那女孩子说的,就趁现在吧。”
“小维,你的坚强、勇敢和自尊让我着迷……”
“你这话怎么听着像是遗言呢?就算你要死也要把话说清楚再死!”
不愧是当偶像的,小维立刻听出了我说话的目的。
“那张遗像上的女人还在这个房间里,它现在要我的命,这位大师正在帮我,不过快支撑不住了。”
死到临头,我也不当什么谜语人了。
“那它为什么不要我的命呢?”
“这个嘛……大师,这是为什么呢?”
我也感觉奇怪,那东西多次表达出来嫉妒之意,却从来没对小维出手。
“它有它的目标,不会节外生枝,实现目的之后杀不杀就不知道了,搞不好一会我也得死这儿。”
“那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呢?”
“通过仪式取走你的三魂七魄,你就会成为它的奴仆,直接弄死你没有这种效果。”
大师的血皮很厚,说是快不行了,实际上还在抗。
“那如果你扛不住了是一个注定的结果,我是不是该自尽以避免被控制的下场?”
如同工作都是在临近期限前做完一样,死到临头,我反倒冷静了不少。
“理论上来讲是这样的,不过还没到那份上。”
“大师有何良策?”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大师坦然一笑,“我不能放手,你让那姑娘杀了我,我亦化鬼,便可一战!”
“小维,帮帮忙,杀了我!”
大师高义,可我也不是那不讲究的人,岂有让人替我赴死,自己苟且偷生的道理。
当然,就算我再怎么请求,让小维动手杀人,这个要求也实在太过分了。
“你要死在我手里。”
“你不是我的粉丝,所以这应该不是个变态要求。”
“你一定非这么做不可的理由,告诉我,我会考虑。”
分析到位,小维,理智如斯!
“打鬼!我要变成鬼来打鬼!”
可以说的吧?对这么理智的人,这是可以说的对吧?我喊出了这种平时听起来很蠢,现在却很合理的话。
“我明白了,这里有个女鬼要跟我抢男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应该由我亲自对付!”
“不要!”
我死命挣扎,没想到大师神力非凡,我是怎么也脱不了身,只能眼看小维把边上装金箔纸的塑料袋腾了一个出来。
“人停止呼吸的极限是六分钟,如果来得及,你要亲自救我!”
“你放开我,放开我!”
我哀求着,但是大师他不为所动,仍旧紧钳牵制着我。
片刻之后,那塑料袋已没了起伏。
然后一个人形从躺倒在地的身躯中钻了出来。
“龟孙儿,老娘来超度你了!”
来不及适应新的形态,小维已经义无反顾地向那东西而去。
跟那东西不一样,身后的小维依旧是彩色的,我看不清她们是如何打斗,只能看见彩色和黑白两团东西此消彼长。
“放开我,快去救小维!”
“才过了一分钟!”
“不行啊,她……”
“给她一点时间,也给她一点信心,你感受不到那姑娘无与伦比的信念吗?”
大师就是大师,说的话都极有道理,不一会彩色就彻底被灰白彻底吞灭。
“小维!”
我爆发死里推开大师,瞬间被拉扯进灰白之中。
5.

“大师,你晚饭吃的煎饼果子?”
“不好意思啊,情势所迫,失礼了。”
大师的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都相当专业,看来之前没少干这事,在他不懈的坚持下,小维最终恢复了心跳。
“他走了?”恢复意识的第一时间,小维开始找我,当看见我趴倒在地的尸身时,她很平静,只是眼角滑出两行清泪。
“还没有,”大师朝我所漂浮的地方比画了一下,“差不多在这个位置。”
小维向我伸出一只手,我伸手去接,两只手却是虚空而过。
“我都不敢相信他能打赢那家伙,这大概就是爱的力量吧,他真的很爱你。”
大师本意是想安慰小维,可是适得其反,听了这话,小维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看着她梨花带雨,我多么想抱抱她,可我的双臂只能从她身体上穿过。
“大师,有办法救他吗?”
见识过那边的世界,小维再也不相信科学,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有啊,偷天换命,把我的命换给他,我死他活,你看行吗?”
大师真不含糊。
“换我的命!”
“这可不兴换啊!”
小维更不含糊,我赶紧拒绝,大师自然也不会答应。
“人事聚短离长,你要节哀,他还能在这里停留七天,你们珍惜这最后的时间吧。”
说罢,大师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那身姿过于潇洒,如果这事儿和网购一样有评价系统,我一定会给他五星好评,即便他没救到我。
“你在那里,对吗?”
“是的,我在。”
小维看着我,虽然她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但她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却让我有一种她能看见我的错觉。
“这几天,你要一直陪在我身边,知道吗?”
“我一定会的。”
原来,如果心意相通,即使阴阳两隔也能蜜意浓情。
“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啊!”
一个不知趣的家伙打破了此刻的美好,正是小维的那个变态粉丝小胖子,他鼻青脸肿的面上带着极为猥琐的笑容,大概是听到刚才小维和大师的对话。
“别碰她!”
胖子缓缓逼近,手里还握着一把水果刀,小维此眼下为虚弱,我想护她周全,却是有心无力。
“我可以尽情地偷窥女神洗澡了!”
胖子举刀挥下,我这才发现是我多虑了,变态的行为逻辑果然是常人无法理解的,他这一刀,竟然是直接把自己送走了。
“你怎么也在……”
起身之后,胖子看到我显得相当不自在,我邪魅一笑,摩挲着拳头向他飘去。
此后的七天,再也没有什么能打扰我和小维厮守。
虽是不见不闻,但不妨碍我们知道对方就在身边,飞絮拈花,来生再会。
(完)
If.

“和老娘抢男人,你也配!”
在我即将浸没于那片灰白之际,一抹色彩从灰白之中渗出,反将灰白抹杀之后,恢复成小维的身形,我正想上去抱她,大师隔空一抓,将我又抓回了身躯之中。
“快去救她!”
大师将我推到小维身上,我赶紧扯掉塑料袋,开始进行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
大师对此很有经验,在一旁指导并帮我计数,而我则不顾一切地按压,什么力竭?不存在!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绝不停止!
“好疼!”
我双臂不能动之前,终于听见了小维的声音,可能是被我按断了几根肋骨,小维大口喘了几口气之后,摸着胸口在那儿龇牙咧嘴地喊疼。
“劫后余生,可喜可贺!”大师也抹了一把汗,捡回刚才被小维放在一边的手机,“充电器有吧,赶紧借我用用。”
“客厅有一条,大师这边请。”
我和小维互相搀扶,和大师一起走出了这阴森的房间,至于房东,应该死不了,就先让他在那儿躺着好好反省一下吧。
“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啊!”
原本以为此事告一段落,客厅的沙发上却坐着一个人,正是小维的那个变态粉丝小胖子,他手中还有一把水果刀。
“是不是只要变成鬼,我就可以一直待在小维身边了呢?”
他将水果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不要干傻事!”
虽然很讨厌这家伙,但善良的小维还是第一时间劝解。
“傻事?能时时刻刻看着小维,是天下第一美事!”
小胖子鼻青脸肿的面上浮现出极为猥琐的笑容,不问也知道他想看的是什么。
“拜托,你敢偷拍,敢悄悄住进别人家里,甚至敢自杀,为什么不敢堂堂正正地跟我交流呢!”
“那我堂堂正正地追求你,你会答应吗?”
“白日做梦!”
本心难为,小维当场拒绝了他,小胖子也很干脆,扑哧一刀就把自己囊死了。
“哈哈哈,我真的变成鬼了,我可以为所欲为了!”
小胖子的鬼魂给人一种十分油腻的感觉,还好只有我能看见,不然我怕小维吐出晚饭。
“害得是我好大哥,看看,老早就给我发过来了。”
刚刚大师一直不说话,原来是悄悄在给手机充电,这会终于开机,得意地向我们展示他好大哥发来的符箓。
“哎呀,都发过来,不用那就是不给我好大哥面子,算了,便宜你了。”
大师自言自语,点开图片,把手机屏幕对准小胖子,小胖子抱头扭身,显得十分痛苦。
几分钟后,小胖子回过味儿来,在身上摸来摸去,发现自己啥事儿没有,气焰又开始嚣张起来。
“大师,这是……”我怀疑大师操作失误,但又不敢直说伤了大师的面子,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
“嗨,我的我的我的……”大师把手机转回来仔细研究了一下,用干笑来掩饰尴尬,“我好大哥发的这个是专门对付厉鬼的,对这种弱鸡没有效果。”
“这玩意儿不能向下兼容吗?”我也不知道该佩服还是该吐槽。
“我好大哥不是一般人,那是相当专业,”大师满脸通红地编辑起了信息,“你等着我再让他发一个。”
半天没人回。
“我这好大哥忙啊,成天都要降妖除魔,这会儿可能正干仗呢,要不你们等我回家拿点家伙事儿再来对付他。”
大师确实是尽心尽力了,不过眼前这东西越看越恶心,我可等不及大师来回,既然不能向下兼容,那就向上升级好了。
我掰过小维的头,对准嘴唇吻了下去。
见此,小胖子的鬼魂当即扭曲变形,散发出森森鬼气,将整个房间都笼罩在阴森之下,大师赶紧又把手机调回那个符箓的画面,把屏幕朝向小胖子。
瞬间风轻云淡,仿佛无事发生过,小胖子的鬼魂连挣扎都没有挣扎一下,就从这世界上消失了。
“你那好大哥,回头也介绍我认识认识呗。”
“有机会一定,剩下的俗事我就不管了,你们自行处理吧。”
说罢,大师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那身姿过于潇洒,如果这事儿和网购一样有评价系统,我一定会给他六星好评——多出来一颗给好大哥。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小维忙于处理各种事情——小胖子确系自杀,警方调查后撤案;房东不追究我揍他的责任,我也不追究他拿我给他女儿配冥婚的责任;还有我和小维去医院治伤等等不表。
“伤筋动骨一百天,医生不是叫你不要随便走动吗?你怎么就是不听?”我正厨房熬药,却听见身后有声音,回头一看,是小维拎着行李箱站在我的身后,“你这是……要走?”
“我退租了。”小维淡淡地说道。
确实,经历过这些,像我这样还敢住在这里才叫奇怪。
不对,我怎么还和之前一样束手束脚,这种时候就应该大方挽留她才是!
“可不可……”
“哈哈!”
我刚开口,小维先忍不住笑了出来。
“药熬好了端到房间去,我这儿疼得要命,先去躺着了。”
小维捂着胸口,推着行李走开了。
“怎么可能付他两份房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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